由清华大学华商研究中心、中国华侨华人研究所、昆山市委统战部等单位联合举办的第十三届“国际华商·清华论坛”暨“数字化转型与长三角发展”论坛于2023年7月11日在江苏昆山市举行。来自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香港大学、瑞典隆德大学等海内外高校和研究机构的五十余位专家教授和青年学者围绕“华侨华人与海外华商”“近现代经济史与企业史”“区域经济与企业家”“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四个专题深入交流探讨，体现了本次论坛海内外融合、政商学融合与跨学科交流的特色。本次将率先分享主旨演讲环节。
早间的主旨演讲环节由清华大学华商研究中心主任龙登高教授主持，三位教授分别从经济学、管理学的角度出发分享研究成果。加拿大多伦多城市大学管理学院教授林小华首先开始演讲，他提出了一个问题，相比外国人而言，为什么海外华人归国创业具有优势？除文化优势外，林小华教授指出，中国海归创业的主要路径包括挖掘已被市场确认、但缺乏推进动力而被搁置的“第三方机会”；挖掘缺乏被发现的“慧眼识珠机会”；挖掘仅对特定身份开放的“排他性机会”；以及创业者希望为自己的某个愿景所创造出的“心想事成机会”，之所以华人能通过以上形式别开蹊径，是因为华人的身份赋予了他们一些特别素质，包括动力，敏感，权威性，想象力。
加拿大纽芬兰纪念大学Jarislowsky讲席教授方涛探讨了当前美加华人生存发展困境与中国吸引海外人才的机遇。美国与加拿大作为移民国家，经济增长与创新创业极大依赖移民。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以来，北美华人成为倾泻与疫情相关负面情绪的目标，2021年第一季度美国反亚裔仇恨犯罪增加了169%；2020-2021年间加拿大的反亚裔仇恨猛增47%，工作场所歧视更是增加超过3倍。西方国家的反移民政策、北美的歧视事件、地缘政治和出于种族动机的国家政策对海外华人生存和职业发展带来了较大的负面影响，但确实为中国吸引和留住海外华人人才提供了机会。2019-2021年间3878名华人科学家离开美国科研机构回到中国研究，留学生归国比例持续上升。此外，中国的人才政策、事业发展潜力和传统文化对海外高层次人才的回国和职业发展也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英国曼彻斯特大学经济系王晓兵副教授探讨了营商环境与企业绩效的关系。本文把中国行政审批中心的设立和地方政府降低企业税费做为自然实验，研究行政审批制度改革和营商环境改善对于企业绩效的影响。本文构建的模型表明，虽然伴随1990年代中期的分税制而来的财政集权加剧了地方政府的“攫取之手”，但是2000年代的地方政治竞争的强化使得各地方政府为了吸引企业前来投资而设立行政审批中心和降低税费来改善地方营商环境，从而促使了地方政府从“攫取之手”到“援助之手”的行为转变。本文利用中国私营（民营）企业调查（CPES）微观数据匹配行政审批中心设立数据，通过双重差分回归分析发现，行政改革显著改善了以企业的寻租、摊派行为度量的营商环境，降低了企业缴纳规费，并且显著减少企业家同行政审批相关的公关招待时间投入。本文认为，改变地方落后面貌的核心是规范政商关系，加强营商环境建设，加强对地方税外收费的法治化建设。
晚间的主旨演讲由方涛教授主持。福建社会科学院党组成员、副院长李鸿阶研究员探讨了海外华人华侨在中国高质量发展中的作为空间。党的二十大报告对推动高质量发展作出重大战略部署，包括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以及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世界华人华侨总数高达6000万，分布于世界各地，集中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是中国构建对外友好关系的推进力量、影响国家关系的关键力量、改善国际治理结构的依靠力量，华侨利益是国家战略利益的重要组成部分。华侨华人同时能够为中国现代化提供经济、科技、社会、政治等各项资源。通过发挥侨力、汇集侨智、凝聚侨心、维护侨益、引进侨资，华侨华人将在推进中国高质量发展中扮演重要角色。
周建波教授生动详细地介绍了晚清民国时期东北地区“呔商”的源起、发展与转型。“呔商”即老呔商帮的简称，是旧时东北人对乐亭县等地前往东北贸易的商人群体的戏称。呔商兴起于清朝中后期东北的开禁。第二代呔商的代表人物武百祥、孙秀三等人在第一代呔商发展的基础上，顺应工业革命后机器工业的发展趋势，大力挺进机器工业与现代商品零售业，并顺应机器工业发展的要求，从传统金融业在不同币种间的倒腾、投机和买空卖空，走向稳健的重视存放款的现代金融业，从而完成从手工制造时代的传统工商业向机器制造时代的现代工商业的转变。
龙登高教授探讨了跨境市场主体在高质量发展中的作用。市场主体密度是反应社会创新力的重要指标，平台经济与数字经济所催生的各类新型跨境市场主体，促进资本、数据、技术等各种生产要素与商品资源的跨国流动和组合。此类主体可降低市场主体建立和运营成本、降低了跨国经营的门槛，并有效分散经营风险。高质量发展是在市场主体的创新驱动下实现的，特别是数字经济下的跨境市场主体，很可能是在无人区闯荡，需要社会和媒体的包容。
本次论坛还举行了龙登高教授与伊巍博士所著《Chinese Civil Society and Spontaneous Order: Native Tradition and Overseas Development》的新书发布会，清华大学华商研究中心主任龙登高教授致辞。龙登高教授指出，华人富有草根精神，自立自强、奋发不息的基因，本土与海外华人形成民间组织互帮互助，从而实现自我组织、自我管理、自我协调与自我发展，即为朴素的自发秩序（Spontaneous order），与市场经济的演化逻辑吻合。这种草根经济具有顽强的生命力、适应性和开放性，能够积极适应外部环境。本书探讨了中国传统市场及其微观主体的历史发展变化与特征，考察了中华文化背景下的要素市场与民间秩序，以及企业经营管理与民间组织在本土和海外异质环境下的发展演变，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与现实价值。
（供稿人：陈月圆、朴小锐）
